翻船选手不翻车

“我还有七次死灰复燃的机会。”
祝我顺其自然,祝我永远热爱。

默读:《给费渡的信》

1.书信体

2.结尾有详细说明。一次非常不一样的尝试~

3.猜猜写信人的身份究竟是?(划掉)

亲爱的费渡:

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,但也将是最后一次。因为给你留下这封信后,我即将有一场“远行”。对你来说,这也许是我的消失。但这都无所谓,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认识我。

而我在你很小的时候,就已了解你。

那时候你太小了,以至于对什么都好奇,对什么都想要。你能看见花园里的花朵盛开,无数种色彩吸引着你的眼球,像调色盘的泼洒,也像色彩在燃烧。你伸手去接触它们,而你妈妈搂着你,哼着与花有关的歌谣。你用眼看,用耳听,慌乱又急切地接受来着来自外界的一切。

这些你还记得多少呢?你只是忘了,把它们忘在记忆的深处,而我却像沙海拾贝一样,一点点把它们捡回存好。

我一直帮你记着,很多很多事情。

后来你的妈妈因为被囚禁,再也不能踏出屋子的门,以至于你7岁到10岁的那几年,庭院里都是一片可怕的荒芜。花不见了,到处都是野草,枯枝败叶被掩埋在泥土中,依稀可见是昔日的红颜。而你每次路过这里,都是匆匆走过,害怕再看上一眼。你说这是灰烬——花盛放时是燃烧,花凋零后是灰烬,多生动的比喻,你一直很有这方面的天分。

而你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喜欢坐在外面的台阶上。比起花园的荒芜,你更不愿面对屋内的一切。我更愿待在暖和的地方,或者是多逛逛,而你总是同我作对,每当我想走开的时候,你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,像是对那儿的阴冷毫无察觉,可你的皮肤都是冰凉的。我也曾激烈的反抗过,我想出声,告诉你我想回去,可是话还未开口,你就难受地按住头皱紧眉头,吓得我只能沉默。

你总是在抗拒我,是因为讨厌我么?

偶尔我也能有意识,有行动的自由,但那只是几秒钟,是你写几个字,放下一本书的时间。而下一秒,你就会强硬地将我赶走,丝毫不留情面,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。

我从拥有意识起,就一直处在一片黑暗里,那里什么都没有。我只是太想出来了。就像囚禁在房间已久的病人,迫切地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,感受一下生机与活力。

可我从未争赢过你。哪怕我们的主脑都认可我,觉得我与你中我的精神更加强健,情绪更加稳定。尤其是当你面对费承宇的时候,你精神紧张,呼吸困难,处于崩溃和焦虑的边缘。而这种崩溃和焦虑是一种巨大的浪潮,强制性地把我的意识灌进你的身躯。这真的很痛苦,像灵魂从身体中被抽走,在空中旋转,而仍有部分残存的意识附着在你余下的躯壳上,承受着一波波的抽搐,恶心。

我们间的对抗仍未停止。而费承宇蹲下身来,掰开你的手,逼迫你直视他的眼睛。

被他注视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。这个男人没有人类的情绪,一切的人性的软弱都是可让他用刀刃宰割,以为消遣的乐子。当你被他引导时,你甚至无法抗拒,只能将手掐在递给你的小动物的脖子上——

“你看,费渡。”他说,“这就是生命,这就是死亡。”

身体因为过重的负荷在不断的发抖,你缓缓地退下。而当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被我感觉到时,那只可怜的小东西连挣扎都无力了。恐惧和绝望都被它一股脑地堵在喉咙里,发出哀哀的叫声。

而那一刻,我如释重负。

你看,费渡,你还是有一瞬间的退缩。这是正常的,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空白的残缺。斑驳,混杂,阴暗的真相有时甚至不能比残缺来得更好,至少它们还能带来美好的遐想。

这些你无需记住,你都可以忘掉,我可以帮你记住,只要你需要。

但你又为什么反抗呢?费渡?

就在我按下手指的那一刻,你却拼命地将手指往回推,在费承宇饶有兴致的目光下,颤抖地将手从小动物的喉管上移开。

眩晕,剥离的痛苦再次席卷了我。我再次被混沌的浪潮带回了黑暗之中。可我还能看见你。

你不比我更好过。身体的反应加倍反噬给你,你无法停止地发抖,甚至出现了轻微的痉挛。

冷汗沾湿了你的眼睫。

费承宇却笑了。他仅仅以为你只是害怕。他在那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:“那我们再来一遍。”

写到这,我却不自禁地想问你,他让你试了多少回?你又反抗了多少回?你是在什么时候学会了暂时性的蛰伏?你一周需要忍耐几次?还是说……一天几次?

你被费承宇逼迫着,按下手中的按钮,让金属环勒紧自己母亲的脖颈,以换得自己片刻的喘息时,你的母亲一直看着你,一直无声地向你说着同一句话。

是什么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告诉你,哪怕她自身也深陷于极度的痛苦?

我记不清了……可我本应帮你记着。

如果你没有阻止我,我将杀害那些生命,甚至是伤害你的母亲。我走出了这一步,我还会怎么样?我会成为下一个费承宇吗?那你又该怎么样?

我本应保护你,可却是你一直保护着我。

自那以后我便陷入了沉睡。即使是醒着,也只能在一片黑暗中。这就是一片纯粹的漆黑,我试着寻找过其他的东西,可是一无所获。有可能除了我以外,这里会有更多的人,也许会不可遏止地越变越多,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在这片黑暗中开疆扩土,我便会拥有一个像样的居所。但你并不怎么需要我,也就不怎么需要他们了。

我一直相信,这片黑暗后不是空无一物。

直至你亲眼目睹你母亲的遗体。也许是桌边的残花刺激到了你,也许是你在绝望之下选择拼死一搏,你不顾一切地报了警。费承宇没有阻止你,因为他知道这才是掩人耳目的最佳办法,默许并“纵容”了你这次徒劳无功的反抗。

那天是阴天。你为了等警方,依然坐在屋外的台阶上。我依然冷得发抖,你依然恍若未绝。我说:“你回去,好不好?”几乎是恳求,可你依然不为所动。

我知道你听见了,但不想回答。

这次你没来得及皱眉。

因为你听见有人问你:“这种天气在屋外一个人坐着,你不冷吗?”

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你的情绪,像一双手抚平心底所有的恐慌,带来了一种无缘由的安定。谁也不知道你们两人的初次相逢,便能带给你这样的情绪,我只能说,是命运提前写好了一切的结局。

你那时仍然没有回答他,却抬起头,轻轻地眨了下眼。

而我发现那片黑暗,有了新的改变。

骆闻舟的出现激起了你几乎所有的活气。在他面前,你的话往往很多。你气他,逗他,跟他对着干,看见他吃瘪你就开心,看见他回击你便兴奋。你比先前的自己更有活力。

骆闻舟把你拽进了人间。

尽管你仍在一步步踩着钢丝前进,但你的心依然落定,一层层撕开伤疤,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。

随着黑暗的褪去,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。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,一切都是不稳定的状态。隐隐出现了什么声音打破了寂静,但仍然十分模糊,无法听清。

我是讨厌黑暗的。但我竟然要依赖黑暗来生存。

可是费渡,我知道你和我一样。哪怕会被灼伤,也要摆脱活死人的棺材,真正地走出去。

你尝试着慢慢对骆闻舟敞开心扉,一点点地向他倾吐着你的一切。你记得很多事,那些光明的,黑暗的,值得留念的,不堪回首的……我负责管理记忆,你竟然却知道的比我还多。

但你向他说起时,请不要说起我。

我知道这无需提醒。

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被妈妈抱着,在花园中听着她哼着歌谣的事情吗?我一直帮你记着,即将归还与你。如果你在某个午后突然回想起这个片段,转而兴致勃勃地同骆闻舟分享,从而带起一个更有趣的话题时,请记得感谢我。

我越来越困了,渐渐地懒于思考。可能我是一段以外的波折,在归于平静之后一切即将回归到正轨。那片声音越来越清晰了,好像是一片海浪的声音,远远地还有桨声传来,一下一下,极为平稳,极为悠远。而只要抬头,有星光和灯火,踏破万千云河,向你照来。

这是你潜意识的深处。一切都像是有迹可循,一切却也都不可捉摸。闻舟摆渡的港湾或许是你最真切的期盼,但热烈又芬芳的太阳花海说不定也会在哪迎着烈日绽放。

我一直记得,那天从教堂雕花窗中射进的阳光,照在你们套在无名指的戒指上。金属环上镌刻着的名字也被暖得微微发烫。你同骆闻舟从那时起,把彼此的名字深深烙印在心口,但你的潜意识里,早就有了他留下的痕迹。

多希望能见证这片花海。在我走之后的某天,它们终将盛开。

亲爱的费渡,我即将远行。我漂浮在一叶小舟中,用一支不知道哪里来的笔,给你写下这篇长长的信。可我不知怎么把它交给你,便将它投入海底,也许某天,你就能自己发现。

为你和骆闻舟献上最美好的祝愿。

(“费渡”是你父母为你起的名字,而我却不知如何称呼。仓促之下,便不作落款。)

安好勿念。

此致,

敬礼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X年X月X日

后记

(4以后属于个人叨逼叨,就可以跳过了)

1. DID预警成真。DID:Dissociative Identity Disorder,分离型人格认知障碍,即多重人格。

1.5.书信体的第一次尝试。

2.嘟嘟身心健康,本故事纯粹胡编乱造。来自于本人跳脱的非正常联想。可以自行理解为平行世界食用。

3.按照本文,最后次人格和嘟嘟成功融合 以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。但现实中DID的治疗道阻且长。

4.脑洞from不日远游《给家明的信》。

——“  这是他深爱并将终身深爱的人,他们是一个整体。 ”

5.DID是小说题材,也是现实病例。患者仍然需要帮助和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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