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船选手不翻车

进击的巨人：《Under the tree》

  她常来树下坐着。

  阳光的暖意越来越盛，透过树叶，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光斑，她一低头，金色在她红色的围巾上跳跃。

  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。她想，海鸥还是没来。

  她靠着树，渐渐地睡着了。

  忽然闻得有人唤她，孩子从山坡下朝她奔来，不像她，也不像他的父亲，却有双上挑的，碧绿的眼。

  “那是什么？”孩子伸手往外一指。

  古老的高墙不再维护着他们，一望无际的平原和拂过草地的风将他们环抱，金属的怪兽喷出阵阵黑烟停靠在一旁，衣着奇异的人们鱼贯而下。他们的交谈带来了新的消息：“和平”“互不侵犯”“互通往来”，那是报纸上的词汇，她不想听，也不在意，曾经的奢侈，如今得到，却感觉恍如隔世。

  极目远眺，火车的铁轨爬过高低起伏的山坡，在海天一色处汇成一点消失不见，波光在闪，跳跃在曾经、现在无数个怀揣梦想的少年人的指间。

  她不知道从何说起，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。

  孩子问她：“你哭过了？”

  她摇头：“只是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，醒来已经忘了梦的内容。”

  孩子望着火车和海的方向，张开双臂道：“我多想……多想去海的那边看看！”他眯起眼睛，沉浸在风里。

  她轻轻地说：“你想去就去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？”

  自己？她说不清自己在干什么，仿佛只是在遵循一个约定，又仿佛只是在细细数着光阴的逝去，等待着一个既定的终点。

  一年过去了，海鸥还是没有来。

  又一年过去了。

  又是一年。

  火车的轨道越来越长，像是一条盘踞在地上不断生长的巨龙，一班又一班地呼啸着从城墙的遗址旁划过，仿佛时间的轨迹也被拖动。孩子长大了，青苔漫过自家墙角的砖瓦，她的身体也长了锈。

  “和平”的呼喊停了，巨龙却依然在呼啸，带走了一波波荷枪实弹的士兵。硝烟和鲜血再次在这片土地上催生出花蕊。

  他们依然是魔鬼的孩子。

  她靠着树，有些累了，却还是想看看这里，景色依旧，年少的时光却不在了，就像一副模糊的画。

  孩子穿上了军装，碧绿的眼睛里有血在燃烧：“我要把他们，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！”

  她为他整理好行囊：“我依然在等你，还在这树下。”

  她没有力气再追逐，也没有能力再失去。

  于是她还是在树下坐着，累了就靠着树干打盹，她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梦里也有一个绿眼睛的少年指着墙外的威胁对她大声道：“我要把他们，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！”

  她忽然明白了命运同他们玩的游戏，“道路”之中的所有人都会被推向既定的终点，就算无畏的青年打通了时间，泥沙俱下，也只是将灵魂在没有结局莫比乌斯环上燃尽而已。

  墙？她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。

  于是她又睡着了，这次不会再醒来。她戴着红的围巾和白的花，永远地在树下等待。

  天边似有海鸥飞来，像是几十年前的少年人滚烫又荒谬的追逐从未结束。

  墙仍然还在，从未消失。

  （完）

  1.乱写的，不一定严谨对照漫画结局，是听完了那首《under the tree》的激情产物。